某个傍晚,拓海和高敏在街上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随便地聊着些什么。经过一家咖啡屋时,耳边传来一阵音乐,拓海停下来静静地听着:
那天的风停了
那里的雨不下了
这里的冰雪也慢慢融化
此刻的我开始想你了
天色渐渐暗了
酒吧的灯光也亮了
每天的音乐又开始重复
那边的你现在怎样了
你对我可以不想可以不问也可以放手
只要你过得比从前快乐
我可以不要理由不要承诺也不要结果
只要能记得我们曾牵手
……
也许你我以后从此不再联络
就让残留的记忆永远留在心灵深处的角落
你对我可以不想可以不问也可以放手
只要你过得比从前快乐
我可以不要理由不要承诺也不要结果
只要能记得我们曾牵手
只要你记得曾经有我
……
高敏看出了拓海的心事,她提议进去坐坐吧。两人在咖啡屋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各自点了一杯咖啡。许久,高敏开口了,
“大学毕业后,和李菲有过联系吗?”
拓海搅拌咖啡的手突然停住了,过了几秒,他微笑着摇摇头。
“哎,其实——她这些年的境况也不是很好,”朋友喝了口咖啡继续说着。
“大学毕业后不久,她就和当年那个男人结了婚,不到一年时间,她生了第一个孩子。隔了一年多时间,她又生了第二个孩子。孩子出生不久,那个男人就因聚赌入狱了,判了六个月,这期间为了让这男人尽快出狱,他丢下刚满月的孩子东奔西跑求人办事。那男人出狱后刚过了一年,旧病复发了,据说那次判了一年多,也许是厌倦这种生活了,那男人出狱后李菲提出要离婚,可那男人不答应,为此两人就这么凑合着。那男人喝酒后经常对李菲拳脚相加,一天晚上都两点多了,她哭着跑到我家来,当时把我吓一跳,她头发凌乱,睡衣被撕得破烂,脸上、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抱着我哭了一夜。就在你回来前两个月吧,她终于和那个男人离婚了,孩子一人一个,她现在带着孩子去西安生活了,临走前她约我出来坐了会,从她的话里我感觉她算是解脱了吧!”高敏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哎,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躲也躲不开!”
拓海把头转向了窗外,看着夜色下步履轻盈的人们来来往往,他在想像:同样的夜色下,在西安的某个小胡同里,一个尝过生活的辛酸面显沧桑的女人正在忙着刷洗碗筷,收拾家务,身旁的小孩也许正在玩耍,也许已经熟睡……
咖啡屋里此时响起了任贤齐与舒淇合唱的《那一年,这一天》:
抱紧一点点
以为还有永远
只听见呼吸里爱恨在沉淀
谁都不愿意先说抱歉
晒伤的夏天
反方向把我们拉远
我低着头向前
想走出你的世界
却跨进了秋天
那一年
带不到今天
无所谓谁拖谁欠
也许男人对爱的极限
是继续相信永远
这一天
回不到那年
小小幸福我们腻好几天
如果爱逃不过改变
不如承认
对于单纯的爱恋
我们都太怀念
……
那一年,曾经有过欢声笑语、温馨甜蜜;
那一年,曾经有过信誓旦旦、海誓山盟;
可是,那一年的美好谁也没有办法带到今天,同样谁也没有办法丢开今天的悲剧散场、凄凄惨惨再回到那一年!
过去的永远过去了,他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拓海,而她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李菲了,从此,千山万水,不言等待;从此,千里万里,不语相思。转身,千回百转。相忘曾经的忧伤,相忘昨日的孤寂,相忘风轻云淡的日子里所有的如烟往事,翩飞,远去……没有守望,没有心伤,幻作草丛里那粒晶莹露珠,轻抚暮暮与朝朝,看云起云落,唯愿岁月安宁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