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电脑,伸个懒腰,皓首远眺窗外对楼的办公室,此刻也只剩下一席被分割的灯火,一片片模糊。
摇曳疲惫的身影穿过寂静无人的廊厅,没有多余的力量走下楼梯,选择独自乘坐电梯逃离竹筒似的写字楼。离开,或许会让一切都变得简单。
外面的雨似乎停下了,雨过天晴的夜晚褪下了一身的喧嚣。被雨水冲刷过的路面散发出泥土的气息和青草的芳香,微风中渗透着一丝丝醉人的凉爽。我用力吸一口空气,才发现今晚的夜空似乎更加透明了,而头顶上苍穹璀璨的星空却依旧那么遥不可及。
马路边路灯一排排,沿着柏油路穿过一片绿油油的树荫,莫名的泪水在眼眶里慢慢地溢满,摘下眼镜,我努力望向天空,却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来。我伸出手想触摸它们,可一张开掌心,却发现它们早已与我擦肩而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露天的停车场上,有一扇昏黄的灯光打在了一洼清澈的积水上面,就像是月亮照射在平静的湖面,幽暗中却把月光一点点蚕食。深邃中倒映的摩天大厦像是一柄未开刃的宝剑,剑拔弩张势把这无尽夜晚刺破。倘若,不在沉默中死亡,那就在沉默中爆发吧。
倏然,耳畔传来了像似打雷的声音,但天空却没有滞留一片乌云的身影,只在天际边发现了几颗零丁的无名星星在一闪一烁,散发着那仅有的一点微光。但我宁愿让所有的星光殒落,因为你的眼睛,是我记忆里最亮的光芒。
还记得你曾说过:能看见星星的天空是不会再下雨的。我想倘若是要来一阵流星雨,那应该是不会打雷的吧。现在的你是否还记得曾经许下一起去看流星雨的承诺?梦想犹在,可我们却像残熄的流星划过夜空散落于天涯,天空留下了我们来过的痕迹,最后,又都被风吹散了。
雷鸣余声还未息,不远处接着又劈开一道闪电,从大厦的转角斜斜地掠天而去,把整座楼宇撕开两半。寻借着电光才发现那是趴在高架上的轨道,轰鸣的地铁就像是一架笼罩在耀眼白光里的时间机器,天使驾着白马从童话里驶来,牵载着马车带着我们从早上坐到晚上,从起点驶向终点。
没有人会关心流逝的时间在哪里消失,当太阳下山了,只知道在午夜钟声敲响前,我们最终还是要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