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游子吟》
离开家有一段时间了,恰逢周末,我准备回家一趟。说来也巧,在车站我遇到一个朋友,他送他的父亲回家,正好我们一趟车。我们边走边聊进了候车厅,不能说是摩肩接踵,也可以算上人头攒动。我也觉得正常,便找了个地方左坐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亲一直拉着他的胳膊。
坐下后,朋友说要去洗手间。于是我便和他父亲聊了起来。他个子不高,瘦瘦的,有些泛黄的白衬衫下藏着那黝黑的皮肤,崭新的西裤底下那双沾满土灰变了形的皮鞋告诉我他好像没有出过远门。那皮包骨的脸上清晰可见一辈子面朝黄土的勤劳朴实,而那与身体极度不相匹配的粗糙的大手也紧张的冒出了好像未惊世事的汗珠。因为儿子很久没回家了,他送便满怀着对儿子的思念,背着老伴对儿子的关爱来到了这个他无数次听说但从未来过的城市。他笑着的、告诉我:“儿子很孝顺,硬要送我回家。”但是他那深邃几近干涸的眼睛不断流露无尽的渴望。
朋友回来后,我们就起身站到了等待检票上车的人群中。人他越来越多,越来越挤,他的手也越拉越紧。焦急的人群,急促的呼吸,空气里弥漫了浮躁,他的也有不知所措了,一只手更加死死的拉着儿子的胳膊,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拽着儿子的衣角,甚至会把头靠在儿子的肩上,像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害羞的姑娘。漫长的等待,让我也无聊的张望四周。在我旁边有个亲年男子,依靠他健壮的身体岿然不动专心地逗他的孩子开心。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住未惊世事的孩子在拥挤的人群中的害怕。小孩双手紧紧地搂着爸爸的脖子,把头紧紧地贴在爸爸的肩上寻求着父爱的温暖。
年轻时,父亲就像一颗苍劲的参天大树,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用繁茂的枝干为你撑起快乐的天堂;年老了,父亲就是热恋的女孩,哪怕是和风细雨也需要你敞开温暖的胸膛给他小鸟依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