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理科生与文科生,一个是火星人,一个是水星人,不同的生活习惯,相反的逻辑判断,理想与现实完全两面,更加没有共同语言。
他学的是数学,她学的是美术。或许他和她跌入了那个怪圈。
但爱情有时并不像抛物线,也不能用颜色来表达深浅。相聚是缘,不是数学的圆,也不是美术的园。虽然暂时过去,但他想让她看的明白,于是他把那段经历和对她的思念,制成了一十一张幻灯片。
一
那年秋天,他应聘上了那所学校的老师。在新教师培训班上他表现的异常积极活跃,并不是因为他比较外向,而是17个新老师里,只有他一个男老师。他就像一个被众星围拱的明月,不得不照出皎洁的光芒,但那时的他只想照彻躲在角落的她。
二
正式开学后,他和她都被分在了南校。学校要对新生进行摸底测验,他和她成了一个考场的监考老师。虽然在一个教室,却只能一前一后。偶尔偷偷的看她两眼,直到考完。学生们经过摸底后分了班,而他也在这场测验后锁定了视线。领导要他改教历史,他接受了。他觉得这样能把自己眼中文理科的距离拉短。
三
一次大休后,他向她要来了QQ,聊天时说要给他介绍个对象,她说不急着找,他却又兴奋又茫然。以后,他经常在网上悄悄地望着她,看她,上线,下线。
四
他和她都是学校的接车老师,但是由于不同的路线,有早有晚。她通常是早上7点,而他一般要到11点,所以每次他都只能目送她不打招呼的再见。不过有一次,她的司机因为有事要比他还晚,他接完车回来时给她打电话,她焦急地说司机还没到,他却高兴地不得了。知道她还没吃饭,回来时怕她匆匆走了,他匆匆买了两个地瓜,给她一个,她却分给了另外一个同事,一人一半。
五
一次,她走上了学校操场一米多高的主席台,他激她穿着高跟鞋不敢跳下来,她不服气地说她要敢跳怎么办,他却不假思索地说:“你要敢跳下来,我就接住你。”看到她“刷”一下红了的脸,他在那怔了半天,直到那铃响的瞬间。
六
老师们的办公室比较拥挤,他在办公室正冲门的那一角,而她却在斜冲门的那一角,他们在长方形的两个角,而相隔的却是长的那个边。老师们有时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而每次他和她的声音都是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那次,不知是从什么话题开始的,最后却成了他和她的“东西对话”,她说,“你知道我去哪?”他却说:“你到哪,我就追到哪!”她的脸又一次“刷”的红了,办公室的老师们却突然都鸦雀无言。
七
后来,他搬到学校外面租房住。他拿着办公室的钥匙,所以每次他都是来的最早,他拿着餐具去食堂打饭,她却才从宿舍过来。还没来得及搭讪,她就莫名其妙地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疼了半天,他忽然想起了她的初恋。上初中时,他成绩优秀。很多人都跟他关系很好,他个子很高,在教室的一角,却时不时的看一看教室的那一角,他们隔着一条对角线。但他却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直到,那天在门口,那个女孩故意狠狠地踩了他。如今,他却只剩了那些珍藏的照片。那个早晨,端着那热气腾腾的早餐,他的心也逐渐变得温暖。
八
转眼到了元旦,学校要举行师生联欢。学生们要他和她帮他们买雪花和彩带,他却不管,因为学校是封闭式的,不让老师给学生捎东西。而她却答应了,要他跟她一块去。从门口到那小超市也就只有一百米,但那日却漫天的风沙,步履维艰。他想抓着她,却始终没敢。下午,联欢还没开始,孩子们便全都翻了天。彩带雪花全招呼到了她身上,头上,羽绒服上。他也挨了两下。嘲笑她,“天作孽,有可原;自作孽,不可活。”她却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委屈,却只是埋怨。只能把头发和衣服放到暖风机前面,慢慢吹干。
九
后来,她的一个妹妹要结婚,她请了两天假。他推托说自己执勤,送她到学校门前。有话想要说,却只是到了嘴边。晚上问她到家了吗,要她报个平安,她说到了。考虑了很长时间,终于向她发了四条短信,每条却只有一个字。他鼓起了他的勇敢,表白了。可她却拒绝了。“难道她并不喜欢我?”,但他却不知道真正的答案。蒙着被子,他始终感觉,夜未央,人也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