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下是谁的容颜,丝绸彩锦里是谁的冰心,管弦瑶乐中是谁的轻唤。
馥儿,我一身凤冠霞帔丝绸彩锦管弦瑶乐奏响时,请唤我馥儿。
笑眼,是用眉笔勾画的,我为谁开颜,谁因我笑颜。
只有双眼是清澈,却只因眼泪晶莹。
腮红打的很好,谁可见我面如梨花。
唇角,没有垂涎欲滴。是娇涩的红,是濡没的艳。
青喉已启,安能辨是巾帼与须眉?。。。。
台下满座,雅席无缺,只为馥儿捧场,一场做戏一场清梦,馥儿馥儿,你如此唤我,我如此唤我自己,我不知道馥儿是我,还是我是馥儿。
一场花戏,一绾发髻,青丝未白心已乏,碧珠金钗花肩戴,谁与赠来。
轻踩绣花鞋,轻甩绣花绢,慢步上青阶,似笑非笑眼,将启未启唇,弹指香气溢,谁沾销与魂。
馥儿。
仿佛隔空的呼唤。
又有谁记得我未登台入画的俗而不失雅洁的名字,很久没有人提起过,时间遥远的连我自己都失去了衡量。
只是做一个戏子,演一出别人做好的画卷,从此天涯异路。
戏子拾花,是隔窗的故事,一路青石阶,我绫罗周身,没有太多的回眼,只是偶尔私语,无关风月,无关于我,只与馥儿有关。
曲终人散,戏子退场,一点点卸去容妆,一层层脱去绸缎,梳洗发丝,没人看见,也没人得见。
帷幕落下,没有戏子,没有馥儿,没有馥儿。
馥儿。
歇了。
静候下一次粉墨登场。
。
夜了。
梦见馥儿在台上轻舞翩跹,淡妆浓抹。
而我在台下目光如水,波澜不惊。
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眼神,又如隔空的遥远,遥不可及。
对面不识,看来我真的不是馥儿。
但是,不管梦与否,都与戏子有关。
粉墨登场,孰知雌雄。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
。
从此,我与馥儿天涯各路,馥儿是我,我不是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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