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阳光开始逐渐散遍了整个村庄,村民们伴着阳光起床,袅袅炊烟升起,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劳作。村庄旁的一条小河缓缓流淌,不知在这流了多少个岁月,一直默默地见证着这一切。
小河离村庄不远,有两三百米,河边的河堤上种满了两排杨树,中间是一条较窄的土路。在河堤和村庄之间是一块广阔的田地,上面种着的是村民们一年的希望。播种,除草,喷药,收割,周而复始。小河的另一边是一座高山,上面长满了许多松树,春天里还有零星的映山红点缀,确实是一处风景。一条公路像一把大刀把大山劈成两半,,但并不均匀,只像是一个苹果被削去一点皮。
河宽约六十米,河水并不深,几条支流合了又分,分了又合。她没有滚滚长江东逝水的大气磅礴,却有着她的小巧柔美。她低声吟唱,悠闲自在。
小河几乎是村民们去赶集,去外地的必由之路,因为河另一边的公路是通往城镇的桥梁。河上并没有桥,记得还是六七岁时,有一座小木桥,只是有一年夏天,暴雨使得河水猛涨,娇弱的小桥如何禁得住冲击。现在河中央只剩下几个东倒西歪的腐黑的小木桩。没桥的时候,都是光着脚丫,卷起裤腿的。如果下雨涨水了,就有点麻烦了,不得不七弯八拐的走另一条可以通往河的上游很远的一座大石桥的路。说是遗憾,却也有些幸运,没有了桥,我与小河更加亲密了。夏天去上学,光着脚丫在河水里格外凉爽,她可以冲淡炎热的酷暑。冬天,村民没么过河都是穿着靴子,我所在高中离家几个小时的车程,每次拿着靴子不方便,爸妈说用靴子送我过河,又怕他们劳累。所以我也是光着脚丫踩过去的,冬日的河水确实很刺脚,但我并不畏惧,顶着头皮就过去了。
每次回家,当车子停在公路旁,下车后看着那熟悉的小河,我感到十分亲切,心情也很激动。依旧是过河,河水悠悠,在我的脚边唤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伴着轻快的步伐,想着家中的父母微笑的期盼的面容,走在河堤上,两旁的树木葱郁,小草茂盛,因为春天到了。田地里的庄稼也壮了,那金灿灿的油菜花是我的最爱。进了村口,迎来的是叔叔伯伯们的微笑,进了家门,是父母的问寒问暖,春天也走进了我的心。
小河一直伴着我成长,已经无法从我的记忆里删除。记得小时候放暑假,经常和村里的几个同伴一起玩耍。小河的下游靠山处,有一个小水潭,水有腰部到胸部那么深,是夏日我们游泳嬉玩的好地方,每次是那么高兴,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但也有几处水深的地方,若不是有几位大哥会游泳,我险些就去了天堂。水浅的地方还可以捉些小鱼玩一下,很是乐趣。有时候,和父母一起在河边田间劳作,当然我也不太会,大部分时间是在河堤树下翻滚,躺卧,休息。有时候,在河堤靠河那边的草地上放牛,找几个肩负同样任务的小朋友一起,在树荫下打扑克。放开绳子让牛儿随意游走吃草,不怕走失,但它也太不听话,肥草那么多,可它却偏爱吃田里的花生苗。闹得我们打扑克都不尽兴,随时要瞟一眼牛在哪里。有时候,和小朋友们一起去河的那边登山,说高还真有点,登到山顶已气喘吁吁。看到山里有香盆,打火机和几根香,就和同伴们学着样子点了几根奉上。站在山顶的感觉就是好,真是一览众山小,小河在眼皮下如腰带婉转曲折,显得如此美丽,村庄也尽收眼底。
童年的记忆,小河占的太多太多,正因为她,也增添了许多美好。现在,小河依旧在那里流淌,声音显得有些呜咽,河边多了几台大型的淘沙机,坑洼多了,小石丘多了,似乎破坏了以前和谐的画面,我看到一张苍白的面孔和一双无助的眼睛,我的心有些沉痛,但我无力阻止这一切。
童年已经过去,童年里的小朋友已经各赴它地,我也已经长大。童年里的小河依旧留在我的心中,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