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理想的生活和生活的理想的差别很大。或许,“理想的生活”和“生活的理想”,它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问题?理想的生活,是基于理想来谈生活,是脱离现实或不顾现实、单纯地凭借自己的感觉偏好和想象力来设想一种生活的场景。与此相反,生活的理想,则是基于现实的生活来谈理想,每一步设想,都要将之置于现实中来考察其可能性与可行性。背上现实的大包袱,再有力量的翅膀也难以起飞。如此看来,我似乎可以说:理想的生活不是生活,是幻想;而生活的理想则不是理想,是现实。本来,我们似乎有两个理想——“理想”的生活和生活的“理想”,而实际上我们根本就没有理想。
有时我在想,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呢?真的是为了理想而在奋斗吗?可是,理想具体是什么,头脑中还不是很清晰。我该如何前行?如果我选择努力去实现自己在生活中的理想,可是,当我实现了这种理想的时候,发现它根本就不是我理想中想要的生活,彼时的感想会如何呢?如果我选择不顾一切去追求自己所认为的理想的生活,可是,我如何能坚定地去相信自己所持有的想法可以成为现实?又如何拿出巨大的勇气去对抗现实的阻力?这时,或许会有人说:未来不可捉摸,难以预测,人活在当下即可。可是,有哪一个现实的人能够只是活在当下呢?对于任何一个有记忆力和前瞻性思维能力的人,他(她)的时间就不会是被割裂为毫不相干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任何一个正常的人,他的当下是一个同时包含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点。当下是过去、现在和未来三者的合力,这三者交织在人的身上,一起推动了人的向前行进。
我想,对于任何没有偏执天份的人来说,关键其实不在于如何在“理想的生活”和“生活的理想”之中去作出取舍的选择。在沉重的现实和轻逸的想象的张力中去寻求一种平衡,使自己免于被现实束缚得太紧,同时也不要让自己太虚无。也许你要责备我给出的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空洞的答案。而我的申辩是:我没有要试图给出答案,我只是想要传达一种体验,细心体验生活便是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