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喜欢用自己的方法来对付他人,当然也包括雨。
有时,雨拿着数学问题来问鱼,鱼便潇洒的把做好的本子递给雨,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这时雨便生气的说:“我不要本子,我要你讲!”那时鱼就奇怪,你自己有眼睛有头脑,为什么偏要我来讲?因为鱼自己从来就不喜欢听人讲题,只喜欢自己看,看别人的解题方法,自己思考;有时,雨说:我要去某某地儿。那时,她一定要听到鱼说:“走,我陪你一起去。”否则雨便会生气。
于是,她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人眼中的连体姐妹。
三
初一的第一次月考,意味着人生中第一次成绩排名。
那日,阳光温暖,微风徐徐。
鱼懒洋洋的趴在桌上,阳光从窗外轻轻铺撒在她的桌面上。她沐浴在阳光中,像一根灯芯一样发出黄色光芒。桌角上,那本浅绿色的英语课本如一片很大的叶片,渗出碧绿色的汁液。
“鱼,英语成绩今天出来了” 一片黑影飘了过来。瞬间,灯芯在黑暗中熄灭了。鱼不抬头,也知道是谁制造了这次黑暗。
鱼站起来,让视线与雨保持平衡,她看到雨脸上绷紧的表情。或许,她真的很紧张。鱼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想以此来宽慰她。
可是雨并没有受到感染,而是伸出双手,蓦地抓住鱼毫无准备的手,快速并且准确,如同一只翱翔的鹰忽然掠地而起,抓起地上奔跑着,毫无准备的野兔。雨说:“鱼,像我一样祈祷吧,祈祷我能考好!”雨的手很凉,很湿,鱼只觉的自己的手就像是伸进一盆装满泥鳅的池子中,又凉,又滑,很难受,鱼想说些什么,可是手上的不自然只能促成嘴角无意识的抽搐。
鱼别扭的抽出自己的双手,笑着:“没关系,不就是一次月考吗,结果都出来了,祈祷不祈祷有什么用!”
鱼就看到雨气愤的转身而去,像一片乌云飘走了,阳光又倾泻下来。鱼想,如果是在古代,又或是雨穿上一件长袖衣服,她一定要用“拂袖而去”这个词来形容她当时的样子。
那天放学,鱼像往常一样叫雨一起回家,雨没有理鱼,一句话也没说就拿着书包走出门外,鱼被晾在原地,他能感觉到刚才叫出去的话想弹球一样,弹到墙上,又弹了回来,弹到了鱼的心里,有点难受,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莫名其妙的下不了台。鱼撇撇嘴,她想,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小气的一个人。
鱼不再去找雨,雨也不再来看鱼,鱼认为雨是一个小气的人,或许雨也认为鱼是个自私的人。
两人冷战了很久,直到有一天,雨对鱼说,她不想失去鱼这个朋友,那天,她们聊了很久,雨说:“问题想要解决,就要面对面的交谈,两个人都把事情闷在心里,互相责怪,只会使矛盾更深、更难解决。”
那天,鱼破天荒的解释了,她曾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什么都不在乎,更不会去解释。
于是,她们又重新和好了。就这样,一直相处着,也一直闹着大大小小的矛盾,当时鱼就想,她们的友谊或许迟早会土崩瓦解。可是,她们至今还是在一起,像一对姐妹一样。
四
寒暑假漫长而无趣,于是她们结伴外出,古彭广场,云龙公园。
她们喜欢一起去新华书店,那里,有桌,有椅,可以看书,可以聊天。
雨经常在书架中翻找历史,历史是清朝的,她并不是要研究清朝的历史,她只是喜欢清朝的一个人物——董鄂妃,她也并不是喜欢历史上的这个人物,而是因为一部名叫《孝庄秘史》,她说,舒畅的董鄂妃很漂亮。雨告诉鱼,顺治皇帝为了董鄂妃出家了,好痴情的男子,鱼当时看到雨眼中闪烁着星星,晶莹,明亮。
鱼经常翻出一些武侠,金庸,梁羽生,峨嵋刺,判官笔。鱼说:“我喜欢杨过!”她把握成拳,举过头顶,像起义军的领袖。
雨撇嘴:“要是我,就喜欢福临,你那个杨过,还不是有一大堆美女相随,什么陆家姐妹,郭芙郭襄,他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