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睁开双眼。触摸到一丝寒意与清香。窗外一首父母恩的歌曲伴随着雨声敲打门铃。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窗户处。雨丝不断的飘散,一缕轻雾曼舞飞腾。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记忆奔跑在童年。泪水为父亲洗刷着一条条老去的皱纹,奔跑在雨里,父亲怕我淋湿。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撑着伞,父亲不爱说话。喜欢用头顶顶我的肚皮。丫头嘎嘎嘎的笑声,喜欢躺在父亲臂弯里,也喜欢奔腾在后背。我们的快乐早已融入了这雨里。
滂沱大雨冲洗着大地,父亲说要去田里看看,怕庄稼淹死。拿上锄头匆匆的赶去,丫头在家等了许久。忽然,一个沧桑的背影从雨中赶回,一只手紧紧驮着另一只手。血和涛涛黄河水流浪在大地。父亲并没有说痛。静静的说找妈妈回来。原来路太滑,父亲摔倒在田野,断了一根筋骨。心痛钱,死死不肯去医院,叫乡下医生看。接骨那刻,父亲的一声喊叫,叫破了春天的黎明。喊痛了蜗牛的心。
我们家一直靠苦工生活,不管是在晴天还是在毛毛细雨的天气。总看到父亲一只手捉着水泥袋,一只手扶着围墙,一步步爬上楼梯,喘着粗气。晚上父亲瘦小而疲惫的身子终于得到了一丝休息。躺在硬硬的板块,打着鼾声。,母亲拿着一灌药酒,轻轻挪短袖衣裳。肩膀脱着的皮始终悬挂,依旧看到血的痕迹。蜗牛恨自己无能,唯有悄悄在心里播下一颗叫悲伤的种子,灌溉泪水,并已经发芽成长。
生活所逼,父亲只能外出打工,离别依旧在毛毛细雨的清晨。带着一颗潮湿的心,远离了我的视线。目送父亲离开。我在心里暗暗揣摩。未读书识字的他,语言也只会讲一种家乡话。害怕在城市中央迷路。心,撕心裂肺的痛,梦中寻找着父亲的身影。我盼望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终于等到了过年。父亲回来了。这次父亲真的回来了。买了几套衣服和一个大大的西瓜。和孩子们一起灿烂着,所有在外的悲伤都消失的无踪。
雨中有太多的记忆,一直沉淀在心底。路过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相互交织,积压的雨水瞬间爆发,每个人都迅速离去,而我很乐意让你投入我的怀抱。滚滚红尘,如今都烟消云散。树叶微微抖动翅膀吸允雨水,更显光泽。灯光在黑夜张开双眼,不想错过这美丽的风景也照亮了我回家的路。雨,唯独雨在屋顶、窗户高声欢唱,纵跃一跳,全身粉碎,滋润了万物。父亲不也是如此吗?望着无路可走,静卧在路坑的一潭潭死水,我的心更凉了。
雨,那那是父亲的血,更是我无声的泪。时快时慢,时猛时弱,时喜时悲。绕过心脏,脉搏跳动着一段段故事。潺潺流水,有谁能读懂?鞋子踩踏在平地,雨水纷纷站起却又迅速落下。始终未能找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雨,不断的跳动,一个转身,就拉开了我和父亲的距离。
现在我也喜欢矗立在雨里。看着它缠绕每一片花瓣、绿叶、还有每一寸嫩土。就像我喜欢缠绕父亲一样。不管是轻轻抚摸还是狂追猛打都散发出阵阵清香。只是如今只有一个人的身影,沐浴着孤单。发丝点缀着露珠,时闪时亮,从头到脚,疲惫畅入无尽的幻想。与父亲拥抱在2011年第一场春雨的季节,只有我停留在雨中。撑伞匆匆而过的路人冷笑道:“这是个傻子。”
我继续在雨中散步,风吹过,我闻到了幸福。每次过年回家,我都爱逗逗父亲,喜欢看看他的笑脸。只是父亲那张脸不再属于青春。父亲的白发和咳嗽声让心中的种子变成了遗憾,望着天空中的愁云,伸出芊芊细手,扑捉着过去的记忆。雨从指缝间滑过,被亲吻的凉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砸在了蜗牛的手掌心上,我又看到了父亲的影子。浓浓爱意透过心房,渗入到骨髓,淋湿了整个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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