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妳的笑,弯弯的嘴角,有些妖娆,还有些俏。
有个女孩,每晚的遇见,我不禁垂涎。
小见是个干净的女孩,像玻璃瓶一样实在,却又透明空净。她没有水晶那般高贵的行头,不会钻石那般刁钻。她很干净、清凉,是说话的眼。她的第一次出现,是我初中的第一个晚上。
第一个夜,小见若隐若现,她在说着什么话,表达着怎样的心情,吞吞吐吐,却只字未提,玻璃瓶里的水,模糊了她的脸。她仿佛本该在我生命中出现,又似乎不该在此时和我相见。有什么在阻碍着。。。她,替代朋友的话,却不是朋友,替代情人的爱,却不是情人。她很沁心地来到我的眼前,也许只为一次,那仅有的一次人生的初见。
小见常常会来看看我,她想知晓我的生活吗,她想了解我的情绪吗,还是她想被我抓住呢?我只能感觉到,我是真的与她夜夜相会在变幻的场景——
有时候在教室里。她在教室的后面嬉戏游玩,我在教室的前排郁郁寡欢。她在坏笑,笑跟前的一个笑话;她在微笑,笑我在斜眼看她;她在发脾气,是谁在和她拌嘴;她在嘟嘴生气,气着我头也不回的尴尬。我想不想和她说说话,她愿不愿对我发发嗲,中间有层沙玻璃,模糊了想法。
有时候在家门。她骑着车上学回家,每每在她的家门口下车、停驻、左脚向前迈、脑袋往后转。我骑着车回家上学,每每在她的家门口减速、右脚蹬地、滑过去、头向左偏。她也许会看见我的后脑勺,我会看见她进门提车扭转的腰,四目交接的时候,中间的公路驶过一辆卡车,载着满车的碎玻璃,哐当哐当地响,卡车蹒跚过后,她进了门,我走了神。闭上眼看,那个时候的她,嘴角弯弯上翘。
有时候在走廊。她端着水盆过来,手里拿着抹布,搭着课桌抹着尘土。我在墙里边,拿着已经沾满污渍的一块布。我们各自轻轻地擦着墙上的天窗,习惯性地擦着自己的右边,我是左手,她是右手,我们一起滑向了中缝,却未能挨着,她笑了笑,微微泛红,我们继续着自己的活儿。中间的玻璃一会儿清晰明朗,又一会儿被布上淌出的水路模糊了镜头。她的笑一会儿阳光,一会儿水淋淋,是认真的汗,还是玻璃上的雾还未被风干?
有时候在课堂。又是一堂毫无意义的数学课,我在上着课,发着呆,时而不自觉地偏偏小脑袋,望向窗外,尽是一个灰蒙蒙的天。偶然露骨的阳光,是映衬着小见打着呵欠,撇撇嘴,说着悄悄话的姿态。她的上衣是许久不见的天空蓝,半遮面的太阳是你的大耳环。是白光将你的身影印上了窗台。那点裂开的玻璃缺口,是你的手,捏成一团的拳头,预谋砸醒睡眼朦胧的我。
有时候在楼梯。那时我们毕业了,我是不是要对你说说什么,想说的很多话,话到嘴边吐了出来,你却不在,你出现了,我是不是要对你说说什么,想说的很多话,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你也是空白,可出来的是背后冰凉的反光柜台,一旁一个长长的花瓶,油黑的长叶,弯弯的瓶身和发着亮的两滴水露。我转过头,不敢见玻璃上的媚笑,向她递过去一块巧克力,转身走出了临行。
有时候在雪地里,你喜欢鹅毛般的雪花缓缓飘下,你喜欢在白白的世界彳亍,安静的、简单的、白白的天和地,还有你的脸,全都充满我的脑袋。你快出去,快出去!总是念着你的我,该怎么活下去。闭上眼,你是我的世界,你的脸庞从未离开我的视线。睁开眼,世界满是你,每一片雪花都印着你的情绪,多纯白,多透亮。别黏着我,你的身影,我怕自己抛下心,因为它想见你,想呀想,都忘了呼吸。为何你真的不来黏着我,想见你的心,想呀想,都忘了休息。它对我说:好想与你在满天飞雪中漫步,虚假地一路到白头。
有时候在我的电脑桌前,你喜欢在电脑里伸出个头,一会儿是你的自拍,一会儿是我为你而拍,一会儿是不知道谁在拍。你偶尔对我剪刀手,偶尔对我五指头,偶尔对我做鬼脸,偶儿还踩着内八字,翘着指头说爬开。我想,还是嘟着嘴最可爱。我喜欢捏着一杯水坐在电脑前,时而水满,时而水减,每每看一眼杯中的流淌,都好像你在里面游览,在我的掌心给我温暖,你的脸浮在表面,随着波动摇曳,笑容上的碎金,是难以抹灭的我对你的欲望和一万个不敢,无论我看到的你的笑意是多么的直白,多么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