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间人生已悄然走过了二十多个寒暑,挥之不去的感情经历,给予了别样的故事,那些旋律徜徉在心间,隐隐作痛。钢琴曲下,她的美我无法企及,任何言语的修饰都过于轻浮,她给我留下的唯一纪念是游离于痛苦与欢乐,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一生有你》。这首二零零一年水木年华的成名之作,不知唱出了多少校园时代,情窦初开的学子对朦胧爱情的理解。的确,人总认为最初的亦是最好的,沧海桑田之后并非是我们放弃了最初的感受,而是麻木了曾经的记忆。初中时代的开始伴随的便是这首歌曲,伴随着那个令我伤过,痛过的她。多愁善感,这四个字足以概括她的全部。她的泪,似忧郁的丁香花,见者伤心,魂失魄落。假若早托生个几百年,曹雪琴先生会把她融入进《红楼梦》,只不过不是黛玉葬花,而是花葬黛玉。
入学考试后,我被分到了一年二班。那时大家都是稚气未脱,她坐在我后排,偶尔借一支铅笔,半块橡皮,我也会转身聊几句,并未在意这个女孩。直到一次自习课上,在做习题的自己忽然听到抽泣声,闻声而去,才发现是她。也渐渐端详起这个女孩——两个牛角辫高高耸起下是圆润的脸庞,大而明媚的双眸,泪珠从脸颊上滴落下来,坠落到教科书上,碎成一片。同学们不解,值班的老师听到哭声后把她叫到了办公室…...事后大家才知道一道繁琐的算术题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转而泪如雨下。
当真还有如此执着于学业的女孩吗?我曾在心里默问自己,不过也对,执着是因为头脑简单,头脑简单才会为了一道习题落泪。随着学期的推进这份执着水涨船高,因为成绩在班级里比较靠前,老师有意把她安排到了前一排,我们成了同桌,也铸成了错误的开始……
儿时父母的教导,长辈的指导,使我还是比较传统的,而且女孩接触的机会也较少,平常也不在一起交流活动,没说几句话就会脸红。尤其每次‘‘帮助’’之后,她都会心有感激的对我微笑,两个小酒窝顿时像绽放的月季花一样似彩霞版灿烂多姿,莫名的心神恍惚,怦然心动油然而生。每天周而复始的请教,终于令我手忙脚乱,资质的缘故,她的成绩并不是显著提高,倒是拜其所赐,我成绩一路下滑,向其看齐。最严重的事情终于发生在了一次英文自习课上,一如既往的讲题与分析之后她把辅导书丢在了我这,我便喊道:‘‘小惠,你的辅导书。’’她侧身对我腼腆的微笑了一下,伸出白皙纤长的手臂,从我手上接过参考书。霎时间一丝温暖从手指间一直流入了心房……
自那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无论视线到哪,哪里都是她的倩影——教科书上是她曾为题落泪的情景,黑板上是她灿烂笑容的画面。我也懂得对每个人都笑的女孩也不必在意,可是又苛求一个初中生有怎样的毅力?
对学习的执着还是她多愁善感的写照之一,诸如那些月缺花残的事情她都会以泪明志。一次雨水洗礼的放学的傍晚我竟看到她雨里伫立了良久,伴随的还有淡淡泪光……班级里的大事小情她都很热心:因为体型肥胖,受人冷落的女孩,她会主动与其沟通,玩耍;对于家庭困难,经济拮据影响学习的同学她会发动大家主动捐款。从未看到她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人发生口角,也从不会说脏话,委屈到了极致,泪水就是发泄的产物,她已然成了一年二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正因为这些,爱慕之人络绎不绝,亦明亦暗,那些家境很好,魁梧高大的有之,那些高挑,帅气英俊的有之,那些鲁莽,争强好胜的有之,我这个内敛,怜香惜玉的文人亦有之。对于其他追求者来说,他们都很直白,而我较为含蓄,不过情愫难掩,也会时不时写些无聊诸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低能的诗词暗示于她,她却不知所谓……
一次美术课上,她没带工艺刀,便向我借,我递给她刀,顺便说了句:你用它了结自己好了,省的以后泪如雨下,发生水灾,害人害己……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笑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