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在哪儿?”你说你和朋友在一起。我赶到KTV见你,你和一个女同事合唱《深情相拥》。同事问你我是谁,你说是小妹妹,院里一起长大的。回家的时候我那么生气,但是你喝醉了,我无从发泄。
谁看见榕树的孤单
三天后,我回学校,没钱坐飞机,就坐火车,你到车站送我,我说要多聊QQ,你说好啊,但是我的QQ一直那样亮着。
我到处发简历找工作,鼻子上的灰都可以抹墙了,难过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哭。想对你倾诉,你总是太忙,恍然发现,一直以来,是我主动,其实你并不怎么关心我的。
有一家翻译公司,在上海,想要我的,我拒绝了。我想回小城,那是我们的城市。只是在小城,工作机会真的不多。后来我妈妈帮我找到了工作,很一般的工作,他们说我是复旦的学生,有些委屈我了,妈妈有些迟疑,“小小,真不知道你付出这么多值不值。”
上班的第一天,说好了和你一起庆祝,你却失了约。在健身中心认识的女孩约你去吃杀猪菜。天空落着雪,高速公路封了道,你们就走那些弯弯曲曲的小路,车上借来的,在大雪里开了五个小时,终于到了女孩的家。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会有意外,回来的时候,你告诉我杀猪菜真的很好吃。
我生气了,说你就不怕我担心吗?你低着头,不说话。是那天在雪地里走了太长的路的原因吧,你感冒了,在医院里的床上打点滴。我熬了你最喜欢的骨头粉丝汤去看你。你在病床上玩游戏,我把你的脏衣服洗了,晒在病房的床头,你看着那些衣服,说小小,谢谢你。你的眼睛有一点红了,我的眼睛也红了。
我们又和好了。
中秋节的时候,你告诉我公司有一个在外地长驻的机会,是去上海的,你向往那个职位已经很久了。你知道吗?我那么开心,我想,要是你去上海,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的,我很兴奋的把想法告诉了你。你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
只是一个月后,你告诉我说公司并没有派你去上海,他们派了另一个人,你改变计划去西宁。我说你没有争取吗?我是说着玩的。我想你去了西宁,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的。你却当了真,原来在玩电脑游戏的,拿着AK-47左冲右突,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你放下游戏说主动争取什么啊?真没意思,我去外地是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就是因为怕你和我一起去,才主动放弃,改为申请去西宁。
我呆住了。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宁愿去西宁也不愿意和在一起?你说总是在一起,就会渐渐厌倦,没有意思的,我们可以在电话里恋爱,过着各自独立的生活。你说对不起。小小,给我两年的时间……窗户开着,风轻轻扬起,屋子里有一盆硕大的榕树,碧绿的叶子像乞爱掌心。记得刚刚恋爱的时候,你说你喜欢榕树,我一个人去花鸟市场,一个人将它搬回四楼的家,放在角落的位置。每天,给榕树浇水的是我,榕树生病了,戴着口罩给它喷药施肥的也是我,你偶尔经过,看见了,用手摸一摸,连漂亮也不舍得说,现在你要走了,去西宁,你想一个人去,不要带上我,当然也不会带上它,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和对一盆榕树的喜欢有什么分别。
我明白了,无乱我怎样努力,你对我的感情,是对榕树的喜欢,总是比爱少一点。和你在一起,你会很幸福,而我会很痛苦。
不如怀念
秋天来了,公司的计划变动了,你的西宁之行从两年缩短到三个月。
关于这个消息,我不知道在你面前,该表现的开心还是难过。你离开后,我帮你的爸爸妈妈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隔开给你打电话告诉他们都很好。
关于我们的事情,日记只写到这了,没有继续。我没有写下的事情,是这样的——
你在西宁的日子,我一直对你好。你从西宁回来,我却没去接你,打来的电话,我也不接,我是存心要和你疏远了。
我联系到那家翻译公司,就要去上海工作了,没有告诉你,你从我爸妈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我已经在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