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再次跟我提到你的名字时,我很诧异,因为有一天你的名字居然也会对我陌生,我是否将你如同那个夏天校园的香樟一并忘掉,我愿我是的。
我想着是否可以,我们很坦然地坐在午后的阳光里促膝谈心,是否还能讨论那首“五月晚风多清凉,轻轻吹我脸上”的小恋曲,是否可以对你说我很喜欢的老师,是否可以说你穿着裙子时很漂亮。
也许,一切再也对不上口径。
只是妄想使然。
我们年少的,回不了当初。
X提到你好事将近,还有快要成为那个孩子的妈妈。不仅是丈夫的准新娘,而且是这个幸福家庭的准妈妈了。我为你感到幸福。
X调侃我说,童话只是童话,不会呆在现实世界。
也许在这样的境地我没能力反驳她了,她是没错的。
“那你们算什么关系呢!”
X似乎又在挑衅,我突然也没了坚强的理由,或许说我是真的心虚,有什么“关系”能填充我,让我抽离。
没有。
若是说情人,那太害羞,说老同学,那为什么连小学的毕业照上都没有当年的模样。
可是X,一切还能有什么意义呢,即便是当年的模样,也只是当年的。隔了许多年,早生了疏离。
再者,我们彼此未曾留下任何诺言。
那也是我今日今时唯一感到对的事情,因为诺言本身就是个枷锁,锁着心,一生一世。
我知道,
你还是会遇着,在黑夜的海上,
你和他擦肩邂逅,
然后缱绻在北纬32.04度。
因为你曾是一处清冽的小溪,
淙淙地,妖妖地,
属于某处洋流的漂泊。
你我只是那年蹊径上的某段,浮着白色泡沫,
说明着我们曾有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