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下了车,拐进路口,一股清甜的气味包围过来,是槐花香。恩,不对,清甜的香味中还夹杂着一种妖冶的甜香。
是桐树花的香气。
桐树花这时大都已经谢了,香气却还这么浓,哦不,是更浓更嚣张了,似乎能感觉到一个个香气分子在空气中张牙舞爪。路边多是桐树,树上的花大多已将紫色褪去,远远的看去,虽仍有隐隐的模糊的紫意透出,但大部分都已显得苍白,有的已经泛出暗暗地褐色,离凋谢不远了。地面上,路边已有成片成片的褐色的落花,仿佛大片大片的锈迹,是桐树花的遗骸。
走了一段,桐树更密,香气也更稠了,仿佛拼了命的要将所有的积蓄释放出来,在消逝之前。歇斯底里的。
这算是回光返照,还是垂死挣扎?
一直有种桐树花情结,不算莫名其妙。只是因为某年的它开得异常灿烂,灿烂的诡异,却又诡异的自然:仿佛就应该是那样的,对,就是那样的。那样的颜色,不够纯净;那样的香气,不够清澈;那样的感觉,不够明白。
而恰恰有人看到了,还是说遇到吧,有点缘分的意味。从此迷恋。
本来一直不喜欢的那个干燥多风又常常尘土飞扬的季节,变成了一个期盼。只因为有了一个等待,或者说一个约定?呵呵,不能说是约定吧,因为,我于它,只算是万千个普通人中的渺小的一个,而它于我,则是一场模糊的,细韧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