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间对折对折再对折,折成了一个仓促成长的形状,迂回曲折,却又最终把我们带向成长的彼岸。
初三,15岁的年龄相对于大多数的初中毕业生来说,已不再是个羞涩的年华,更不能再与孩提时代的童真无虑同日而语了。这是一个半迈入世故、社会的年纪,初三那一年给我的大致感觉似就如此。
埋头于习题书卷之中,湮灭在茫茫人海之中……日复一日地起床,洗漱,吃早餐,上学,回家……这套行为模式就如此镶嵌在我的心底深处,在光阴的池水中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自认为地把这种盲目归根于努力,并坚信它是一条完美无缺,勇往直前的一条路,跌跌撞撞地支撑着下去。
在这条苦闷的还未宣布解放的日子里, 我不得不承认,其实还是有一丝丝乐趣渐渐变得有迹可循了。初秋的苍穹微微泛寒,轻微踩踏在绿黄交加的叶片之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惬意至极;隆冬的空中浊染着一层层灰蒙灰蒙的色素,沉重得似会把光秃的树枝桠给压碎,而我和她总喜欢被扑面而来的料峭的风任意吹袭着面庞,冷入骨髓;暖春的天空流光溢彩,照在无数人周遭,暖意瞬时沁入人心,一颦一笑间蔓延着某种鼓动,我也随之动容;炎夏的黄昏,天空溢满了大片大片的金黄色,仰头望去,犹如神的麦田,庄严而圣美。为这初三带来一束光,引亮了我近乎整个的心房。
彼时,家中不适宜的变数终于开始僵持不下,将以往伪装成和美、无瑕的姿态生生截断,就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咽喉,我悲怆不已,却无法力挽狂澜。其实我早该明了,局面至此已是大势所趋,不该流泪,这等于内心的败北,只能证明心不再停留在这里。
无力地扯着嘴角,想要牵起状似弧度的笑容,纠结着,独立承担着,原来一直坚信的某样东西一夜之间易主,然后轰然倒塌,变得面目全非,期间的感情变故恐怕需用一生来承受。因为是血肉相连的亲人,所以许多话反而成了禁忌,唯有通过无尽的争吵,相互苛求来反向表达对彼此的爱,以此代替昔日血缘所牵起的爱和羁绊,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啊。
终于,我开始沉溺在那种悲和怨的硅谷之中,晦暗地煎熬着前方的每一步路,自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堕落无需为自身感到丝毫的愧疚和忏悔,我就保持着这种冥顽的姿态,延续下去,就算看到妈妈以令人无比心酸的迅疾速度衰败下去,内心也只是很钝很钝地偶尔失望一下而已。我变得令自己都生厌。又那么维续了几个星期。让我渐忘了“天津南开大学”的时候,一部电影《当幸福来敲门》把我拉回现状,以无法抗拒的态度让我清醒——世界还是美好如初,不是么。它成功诠释出一位濒临破产、老婆离家的落魄业务员,如何刻苦耐劳的善尽单亲责任,奋发向上成为股市交易员,最后成为知名的金融投资家的励志故事。它教会我人生的价值和真谛,是穷困潦倒之人的曙光。而我则在这缕曙光中重生,隐隐地摸索到那些为之努力生存的理由,我、我的妈妈、我的挚友、我的梦想……这些与我整个人生紧紧相扣,不可或失的一帧,光辉熠熠。这么想着努力着,我穿过了初中的围墙荆棘,虽然期间跌跌撞撞,却也平稳落地。
如果说命运是齿轮,那我们就是使之转动的动力,只有坚信它是一条完美无缺且勇往直前的一条路,然后向着纷乱力量的流向,斩落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