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起风了,冷冽。
她愿意感受这份寒冷,只有这样才有点冬天的感觉。而往往这样的时候,她的心里就会想起那个迷离的午后。他霸道野蛮的气息,激烈而又温柔。他姓潘,她也习惯这样称呼他。
他是她可以轻易爱上的男人。
他是别人的。
初见他的时候,他应该就是美好的。他成了她的好朋友,可谁曾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们会有这么一段隐讳的感情。她知道他不属于自己。
很安静的生活,三个人,有她,他,还有新蕊,她们同租一栋房子。新蕊和他是一对情侣。新蕊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她是与众不同的,和别人最大的区别应该是她的平淡安静。他认识新蕊已经有七八年了吧,他们携手走过了这么多个日日月月,她想他肯定很喜欢新蕊。也许她才是悲剧的开始,不该走进他们的生活。或许这个错误正注定了这场沉沦。
在她的阳台上,她喜欢种绿色的植物,各种各样的,有的甚至都叫不出来名字。她喜欢安静的看着它们长的枝繁叶茂,然后满心欢喜。这样她会有一种莫大的安慰,这是不是源自于她的寂寞,有时候给花浇完水,就一个人对着明晃晃的阳光出神。阳台和房门是对开的,她也喜欢这个门,就像迷恋这个阳台一样。因为每当他出来抽烟或者在厨房的时候,她总喜欢立在门口和他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以及这个世界的事事非非。她很庆幸。
新蕊不喜欢他们这样,差不多就是这个原因吧。她们很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若无其事的过自己的日子,她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差不多到了八月中旬,骄阳似火的天气,她决定了搬离那个房间。走的时候,是他帮忙把行李拿上车的,她也曾试想,她不在那里的日子,那个空荡荡的房间会不会让他想起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瞬间。她走后的日子里,听说他们吵架了,新蕊回娘家呆了很多天。他疲惫不堪,一个人的日子,也败露了自己的脆弱。周末,她和好友相约陪他去散心,那是个雨后的午后,他们去了古镇,这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或许可以暂时将烦恼抛开,他也放松了自己,笑了。晚餐的时候,他喝了很多酒,其实他是不胜酒力的。天黑了,这个小镇极其的安静,白天的喧哗已悄然退去。打的回家的时候,车上大家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他睡着了,靠在她肩上,轻轻的呼吸。她伸手扶住他的脸,问他难不难受,其实她也同样不好受,只是什么都不说而已。在淡淡的灯光下,她注视着他,疼惜而婉转的,充满爱怜的。她这样近的看着他的脸。他的气息,他的衬衣,他的眼睛,她想说:你让我心里疼痛了。可她却始终克制着自己。
这段理不清的感情里,她是痛苦的。新蕊怀孕了,他告诉她的。他们准备结婚了。在他的忙碌的那些日子里,她想像着他们的幸福,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碎。她很难过,然而这种感觉却无法言表,她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说。那晚,她和朋友一起喝了很多酒,可却怎么喝都喝不醉。她同样是暧昧脆弱的。第二天,他约她见面,就在见到他的时候,几乎是在瞬间,所有的刻意和压抑突然崩溃,他无声地拥她入怀,或许这样可以堵住她的眼泪,淹没的理性和无助的欲望,他又带走了她。她认为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他属于自己。
时间一点点临近,那个明智的婚姻在等着他。再见他的时候是在他婚礼前的晚上,她去了他家。那时脚步应该是沉重的。同时她也明白了,她可以过新的生活了,她可以把他忘记。像他说的一样,他们的爱死掉了。她失眠了,彻底的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她收到洋的短信。洋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从心里这么认为着。她突然对洋说,我想结婚。洋说,明年就结。她像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也像是在宣告痛苦的结束。清晨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新郎官了。这一天,他很耀眼,或者可以说是光鲜照人。她微笑着,她想像着如何渡过这艰难的一天。婚车缓缓的开出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然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知道却不敢迎上目光。下午了,他带着新娘来了。新蕊比素颜的时候要漂亮很多,她无心凑那个热闹却也在心底祝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