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晦涩,晦涩到字里行间都找不到心情;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忧郁,忧郁到眉宇之间也放不开喜悦;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孤单,孤单到朋友之间也感觉不到温暖;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任性,任性到可以乖巧的叛逆一切;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这些,意识到,也许,自己已经长大了……
长大意味着什么?是不是长及腰间的秀发?那我为何依然固执的一头短发?是不是随风飘逸的长裙?那我为何依然坚持简洁的裤装?是不是光鲜亮丽的彩妆?那我为何依然胆大的素面朝天?是不是每每看到落叶会感伤看到花开会驻足?那我为何依然行色匆匆不为所动?是不是会为心爱的他整夜难眠?那我为何依然倒头就睡?是不是可以背起行囊头也不回的踏上梦的旅程?那我为何依然那么的留恋家的味道?是不是我还没长大?可为什么我也会因为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像孩子一样哭泣?为什么也会因为一个眸子发亮的干净男孩而砰然心动?为什么也会开始关注哪条白裙优雅美丽?是不是我早已长大?可为什么我又喜欢舔着棒棒糖看一些被认为幼稚的动画片而咯咯的傻笑?为什么可以撒娇而全然不顾旁人的感受?为什么看到游乐园里的玩具还是会驻足很久痴迷的张望?要如何界定长大?一封情书?一次心动?一支唇彩?还是一次哭泣?又或者都不是?
记得有人说过,当你意识到一颗钻石和一颗弹珠的区别时,你就可悲的长大了。那我是不是也同样陷入了这悲剧?我说不明白。或者更悲剧,因为钻石和弹珠对我而言都没什么实际意义。首先,我不玩弹珠,即便童年也是如此,不过我倒是又很多,我习惯于将它们抛洒满地,然后识趣的把它们一颗一颗捡起,除了这种玩法,似乎没有别的可以引起我更大的兴趣。所以,我也一直认为我从小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其次,由于钻石过于昂贵,我又过于贫穷,所以至今没有近距离赏玩过,但我可以想象假如我又一颗,我希望是一颗未经打磨的,这样我就可以由着性子把它打磨成我所期望的样子,也许最终它会报废,也许它会一文不值,但打磨的过程总归快乐,那会像儿时捡弹珠一样自得。所以,因为我的异类化和不随众性,这句话似乎不能成为定理。
由于我经常会做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以及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所以我一直以为我真的与众不同,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可悲的长大”,不过这只是臆想罢了,我未曾与众不同,那些所谓的不可思议与奇怪也不过是脑袋的“灵光”闪现,谁没有个短路的时候?但我也确实与众不同,至少全世界不会找到第二个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都难说有,因为我向父母求证过他们的确没给我生出什么兄弟姐妹来,有独生子女证为据,绝对权威。
有首歌叫《越长大越孤单》,歌词记不得了。这似乎道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可这是为什么?我不明了,虽然孤独感与日俱增但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财产”,一件未曾少过,甚至包括那只把我喂大的小奶瓶。或许是因为把自己看得重了,正在长大的每个个体可能都开始重视自我的力量了。就像蒲公英,我们好像一个个小伞,小时候我们就这么一小撮一小撮的聚在一起,整天傻呵呵的一起玩耍,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梦想,于是开始了飞翔,成为真正独立的个体,在梦想还在寻找沃土时,漂浮的我们恐怕没有不孤单的,虽然身边可能会有伙伴一起飞,但距离还在。小时候,一颗弹珠就可能交一个一辈子的朋友,长大了,一颗钻石可能也找不到一个可交的朋友,这就是弹珠与钻石的区别吧。
也许长大是一个不可言说的过程,可能很短,瞬间到时间都无法捕捉;可能很长,漫长到一生都不能到达。长大或者可悲,但也美好,至少我小时候是渴望长大的,至少我所知大多数人小时候都渴望长大,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长大是可以做很多事的,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长大有许多事是不能做的。我想是因为我们不想被限制吧,所以小时候被大人借故太小的而被限制的我们渴望长大,而长大的我们却又因为被自己的“已经长大了”所限制而不想长大。是的,只是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