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张琥却又托同学找我出来,他说难得回来,想让我陪他四处转转。我们一起去爬附近的一座小山,一路上,张琥几乎没怎么说话,到了山顶时,太阳快落山了,漫天都是醉人的红霞,张琥突然一把把我拥进怀中,深深地吻了下来。那个吻也许只有几秒钟,但我却觉得足足过了一个世纪,漫天的红霞在我眼中都变成了粉色,时间也仿佛在那一刻停滞,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从头至尾,张琥和我都未曾向对方表白过什么,也从没说过一个“爱”字,更没有给对方任何承诺。甚至,这次的约会之后,我和张琥再次断了联系。我和他原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只是碰巧在相同的地方遇见,于是我跟自己说:这就够了,别那么贪婪。
落幕 已远逝的初恋
1999年,我考上了郑州的一所大学。大一的暑假,我通过同学的关系找到了张琥的手机号码,终于拨出了那个期盼已久的电话。听到我的声音后,张琥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他说有些话想跟我说。第二天一大早,他开着车到我家门口来接我,我们又去了当年的那座小山。张琥俨然已经成了传说中的成功人士,举手投足间均是成熟男人的味道,看着他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是太久未见,彼此间生疏了许多,我和张琥几乎很少说话,只是沉默地走路。爬山的过程中,张琥的手机响了两次,他始终未接。快到山顶时,张琥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已经结婚了……”他娶的是一位官门千金,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我宽慰自己说,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别再纠结,是时候开始自己的生活了。
毕业后,我认识了现在的丈夫,他很爱我,也很疼我,公婆对我也非常好,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这几年来,我和张琥在同学聚会上见过两次,寒暄过几句,似乎要比跟其他人更生疏一些。听朋友说,张琥一直在经营家族生意,去年离了婚。今年4月的时候,朋友说张琥要再婚,问我愿不愿意回去看看。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我放弃了参加订货会的机会,丢下手头的工作,千里迢迢地跑回老家去参加他的婚礼。
那个新娘娇媚如花,那个新郎意气风发,我站在人堆里,张琥看到我时,眼光竟没有半刻停留,那一刻,我觉得心里有个东西在悄悄地融化,慢慢地消失……
这就是我平淡无奇的故事,甚至谈不上爱情,但却占据了我30年人生中的一半时间。现在,我该将它放下了,但放下并不意味着忘记,也许,生命中应该多留下些美好的记忆,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