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我更能理解当时母亲为什么暴怒,为什么落泪了。母亲生了我养了我,我有什么资格去欺骗她。而在母亲看来,看着自己的孩子对着自己撒谎,是一件多么伤心的事情啊!
窗外,月色如水。
如今,月还是那个月,只不过人已经渐渐长大,或者说正在渐渐老去。上周末有空回家看了看,母亲看到我的时候仿佛眼睛都泛着光彩,高兴地说着说那,麻利地准备饭菜。我也很开心,因为我也真的希望母亲过的开心。父亲喝着茶水,微笑着对我说:“你妈有日子没这么高兴了,你不在家的时候,她的话也少,念叨的也是你和你哥。”我有点惊讶,随后低下了头。父亲看了我一眼,眼睛盯着茶杯:“以后学校没事就回家看看吧,你妈想你们啊,可她又怕耽误你们,不说。”“哎。”我答应着,抿了一口茶,还是那个味道,浓浓的涩,深深地苦…….杯中倒影的却是母亲慈爱的脸,“发什么呆呢,开饭啦!”母亲殷切地催我。“嗯,来啦。”
我忽然发现母亲是真的变了,仿佛不在是当年那个说一是一干练稳重的女人。她会因为我的一句夸赞而欢呼雀跃,我可以看出她那发自内心的欢喜,只因为我的一句夸赞。也许,一个母亲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肯定,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
母亲越来越像个小孩,当她买来便宜实惠的东西时,会开心地向我炫耀,而我也会朝母亲笑笑。我知道,如果我不在家,母亲买了东西只会默默的收起来。
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当一个母亲越来越像个孩子的时候,那是她在渐渐地老去,我们所应该做的只是让母亲像孩子一样的开心,就像我们孩时一样。不用惊讶,更不要不耐烦,因为她是我们的母亲,爱我们的母亲,只不过现在象个孩子一样。然而又不同于普通的孩子,她最需要的就是身边坐着自己的子女,听她唠叨,给予她肯定,陪着她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
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正因为有母亲的陪伴回忆的时候才是金光闪闪的。这一路走到今天,身后的足迹隐没在母亲眼角的皱纹里,越隐越深,却越来越清晰……
一阵夜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已经深夜了啊,不知母亲睡着没有。突然手机亮了,我拿过来一看,是母亲的信息:“儿子,最近夜风很凉,注意别着凉。这周末没时间就别回来了,我跟你爸挺好的。”我慢慢把手机放下,转身看着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明天回去。”
屋外,月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