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一个人单独走路,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奇走了有几天了呢?木子在心里默默算着……奇是木子的男朋友,到北京找工。走了有几天了呢?木子在心里反复想着,可就是无法想清楚。
算了,算了,木子心里有点懊丧,奇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会是个好丈夫但决不是个好情人,他一不在,木子就有放纵和堕落的欲望。虽然木子知道这种欲望是可耻的。
木子低着头,心里的思绪胡乱飞舞着。
“嗨”一声清脆的招呼声。是同班的芝,还有芝的不知道是第几任男朋友以及一个看不清脸庞的男孩子。木子笑了,芝的开朗前卫和闪电恋爱速度在整个系里都是出名的。
“去喝咖啡?”还没等木子推辞,芝已经挽起了她的胳臂。
四个人一块走路,并且是两男两女,有奇异的感觉,似乎理所当然的是成双成对,但同行的男孩子几乎没有说话,黑暗中只听得到芝大声的笑,木子的心在这种放恣的笑声里有点冷冷的悲哀,并且为自己的无法放纵而羞愧着。
咖啡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橘黄色灯光里弥漫着轻柔的音乐,是极暧昧的那一种,木子品着咖啡,苦苦的,同行的男孩子依然没有几句话,隐约中木子只感觉到一张苍白的脸。
再想那个晚上的时候,木子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回的寝室,只是在回去的路上,无缘故的,木子的头就靠在了一个陌生的肩上,许是一杯淡淡的红葡萄酒的作用吧。而其实谁也没有醉。
他叫米。
米说不上帅,只是有成熟男人独有的细心与体贴,木子记得走出咖啡屋的时候,在路上,芝和她的男朋友走在前边,米在自己的旁边,不自觉的就为木子挡住驶过的汽车扬起的尘土,这样的微小地方,奇……奇是永远也注意不到的。
木子那晚躺在床上很甜蜜的睡着了,完全没有想到米会在第二天晚上打电话给她。电话中米的声音带点磁性,让人无法拒绝。也许是给自己找借口吧,木子不禁笑了。
一切都以俗套的方式进行着。他们又去喝了咖啡——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有了芝的笑声,木子的心里有点发慌,她知道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然而她还是没有后退,毕竟,米是一个容易让人心动的男孩子。
黑暗似乎格外的猖狂,浓的几乎看不到彼此的脸,米的声音好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木子什么也听不见,只感觉到米的手指,冰冷,修长,有点象女孩的手。
其实那时木子还不知道米的名字。但越是让人无法把握的越容易让人想去把握。就象爱,有时并没有爱,只是征服的欲望,只是一种盲目。
后来木子才知道了米的大部分事情,知道他是和自己同年级的,计算机系,家就在这个粗犷的北方城市,然而他是自由的,爸妈在南方工作。
他是自由的。木子想,而自己却是有了奇,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脑中闪过了芝的样子。
木子再见到奇的时候她正在靠在米的肩上大笑,已经记不得是米讲了一个怎样的笑话,在木子笑到最高潮的时候,她看到了奇愤怒的脸,于是木子未扬起的笑声全停在了半空中。
奇对着米举起了手,然而木子却悲壮的挡住了米,一切都象在演戏。
后来听说奇的工作定在了北京,木子表面上一笑置之,心中却有点怅然若失。她现在记起了奇的种种琐碎的好处。
木子对奇的最后一句话是在七月刺眼的阳光下匆匆的一声再见。甚至没有来得及握一下奇的手。
奇后来消沉过一段,那是让木子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一段,然而时间不长,奇便恢复了正常,并且在工作上做的很出色,出色到木子都想不到是奇做出来的。感情上的挫折是完全可以作为一个男人奋斗的理由的。
再后来奇就有了新的女朋友,据说很幸福。而米会在周末的时候带木子到他的家过夜。
日子过的飞快,那年的夏季似乎来的格外的早,木子和米也要毕业了,还未到六月,阳光已经有点让人受不了,木子和米携手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总是无缘无故的会想起北京的奇,女人总是带点贱的,木子想。